“踢球的经历告诉我，付出一定有回报，我将来可能不会走职业道路，但足球一定是我最喜爱的运动。”
“我们普及足球不是要‘拔尖’，而是要让每个孩子都体会到运动的魅力。”
起脚，劲射，皮球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落入不远处的草笼中。
“你说他们踢这个圆蛋蛋干什么了？”“圆蛋蛋里头肯定有他们吃的猪肉罐头了，要不争着抢着踢那干啥！”
旁边的土畔畔上，一堆陕北娃好奇又笃定地发表着对皮球的看法。
为了一探究竟，趁主人躺在麦场上睡觉的工夫，他们编出一条草绳把圆蛋蛋套了过来，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把它踢进草笼，于是取了镰刀割开圆蛋蛋，想看看里头到底有啥。
“没有猪肉罐头啊？”“肯定叫他们吃完了！”“那咋办啊？”“要不把圆蛋蛋种到土里，肯定能像洋芋一样长出一串串！”
皮球的主人名叫苏建，是从北京到志丹县的插队知青。发现丢了球，他瞬间清醒然后跑过一道道山峁到村里寻找，路边悠然散步的鸡也被惊得呼扇着翅膀躲开。
一来二去，苏建决定教村里的娃娃踢球，他正式介绍——这是足球，是他一辈子都热爱的运动。而热爱就是，喜欢盯着足球奔跑，不顾一切地跑；喜欢进球时的心跳，那是生命存在的感觉。热爱不是要获得多少荣誉，而是不管身处何时何地，足球都能带来快乐。
娃娃们虽然听不懂苏知青的话，却对足球充满好奇。但村里大人眼中的足球，恐怕要在“蛋蛋”前面加上地道的陕北形容词，“喔就似个怂蛋蛋！不能当饭吃，不能当水喝的，有啥用？”
可谁知，苏建带着孩子们踢进专业比赛，他本人还成为志丹县第一支少年足球队的教练。这是电影《脚尖上的信天游》的主要情节，苏建的原型名为张小建。1969年2月，张小建从北京辗转来到革命圣地延安市志丹县，在那里插队八年。热情似火的年代，一群知青将汗水洒在农村，也把足球运动带到相对闭塞的陕北。
张小建带来一粒“种子”，而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将它培养成参天大树，他们致力于普及足球运动，四十年如一日。
漂亮的失败是另一种成功
听到教练的一声“开始”，高富茹把球抛了出去，足球被站在对面的队友用头反弹过来，她再次抛出去，如此循环。
2017年4月的一天，在成都市温江训练基地，志丹U20女足的日常训练正在进行，队员们两两一组，练习传球接球。
那时的高富茹是志丹县保安中学初一的学生，由于在之前的县级足球联赛中表现突出，被选拔为县队成员。此次到成都，是来参加全国女足春季锦标赛，这是志丹女足有史以来首次参加全国赛事。
球员们在志丹县高级中学进行对抗训练 新华社/供图
只要是比赛便没有人想输，可无奈他们的对手都是实力强劲的队伍，志丹队节节败退。0:3输大连，0:7输湖北，0:1输郑州，1:6输南通……4月的成都已经春满枝头、繁花似锦，可孩子们的心情更像是若有若无的太阳和潮湿的空气，充满失意和失落。
姑娘们坐在绿茵场上埋着头，有的号啕大哭，有的小声抽泣，有的想起了离开家乡时眼眶湿润的父亲，有的还心存大志说一定要给父母争光。一旁的丁常保一边忙着收拾东西，一边举着相机做记录，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别难过，我们就是来学习找差距的。”
丁常保是志丹县的足协主席、校园足球办公室主任，在志丹，不论是正在踢球的，还是梦想踢球的，没有人不认识他的。个头高大，戴个变色镜，说话做事总是在替别人着想，这是很多人对他的印象。
经常带队参加比赛，丁常保更懂得失败的滋味，多年经验的积累早已形成一套成熟的教育理念，或许有的孩子能因此走上职业道路，但对更多学生来说，踢职业不是最终目标，让它成为人生中美好的经历，让它能够促进道德品质的锻炼，才是更重要的。
丁常保虽然看起来是个粗犷的陕北汉子，但在带团队方面却是最细致的，他想到队员王振彤的生日恰巧是这两天，便组织姑娘们策划生日活动，也给她们积攒的压力一个发泄的出口。
成都的夜晚微风习习，高富茹和队友们嬉闹着来到足球场，上演了精心准备的舞蹈，丁常保燃放了跑遍大街小巷买到的小型烟花，为了使眼前更亮些，他特意把车开过来放到不远处，打开车灯聚焦到姑娘们身上，气氛欢乐到顶点。
可赛场终究是残酷的，后面的比赛中，志丹队不小心被罚，还有一名队友受伤被抬了下来，队员们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或许失败得多了也能迸发出奋起的能量，在与湖南队的比赛中，志丹队2:1胜出，这是他们整个赛程中唯一胜出的一场，最终志丹队在全国32支队伍中获得第28名的成绩。“失败是常态，但一次次失败积累下来，或许就是成功。”
丁常保大约在1994年开始关注足球，那一年，志丹县少年足球队成立十周年，也是全国职业联赛开始的年份，他常常能在电视上看到足球比赛，已经被这个运动吸引。
2002年，韩日世界杯足球赛举行，这对于球迷来说简直是饕餮盛宴，可当看完中国队的表现，愤懑一时涌上心头。“也不是吹牛，那会儿真有一个想法，想为中国足球做点贡献。”于是一年后，丁常保发起成立了志丹县足球俱乐部，在队徽设计上，他特意加入凤凰元素，寄托了中国足球凤凰涅槃的宏大愿望。
在俱乐部，丁常保成立了一支成人队、一支青少年队，也曾辗转各地参加比赛，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八年时间，没有赢过一场比赛。”
他苦苦思索着输球的原因，或许是选材面太窄，或许是技术还不成熟，又或许这些因素共同存在。2007年，受到曾在延安插队的、著名足球评论员张路的点拨，丁常保把俱乐部改为协会，把发展目标转到学校，开始做足球普及工作，拓展选拔人才的通道。
这条道路果然行得通，2010年，志丹队拿到全省第三名的好成绩，同时，一个更加可喜的机会降临，志丹成为全国第一个青少年校园足球试点县。丁常保也变得自信起来，有时去参加会议，一个桌子上遇到北京、上海的人，他也不会感觉怯生生的，而是端正姿势、挺起胸膛发言，“至少在校园足球方面我们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
如今的志丹，每年拿出300万元专门用于推广足球运动，已经拥有50支校园足球队伍，全年举办356场比赛，足球联赛会从当年的10月打到次年6月，其足球队的规模和赛事的完备程度都十分可观。
付出后的胜利接踵而来，全国第二届青运会足球项目银牌，第六届陕甘宁革命老区青少年足球联赛蝉联冠军……还有一次比赛定会载入史册，2022年，我省第十七届运动会拉开序幕，在此前的两次年度赛中折戟沉沙，资格赛中惊险夺冠的志丹队，到正式比赛时已经锐不可当，他们代表延安市取得十枚金牌，女子甲组更是拿到冠军，打破延安市在省运会上70年没有冠军的历史。
不为“拔尖”，而为体智融合
足球迎面而来，还有几秒钟就要砸过来了，站在球门口的李萱表现出少有的慌张，腿脚微微向后挪动。
“接还是不接？”“向前进还是躲开？”“怎样接才能成功？”
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李萱脑子里反复闪现着这些问题，而且这种状态几乎持续了整场比赛。
作为守门员，本应坚定地应对每次飞来的足球，可看着高高肿起且缠着绷带的手掌，她犹豫了。
志丹县第二幼儿园的小朋友在足球课上热身 新华社/供图
那场比赛对手七次进球，下场后李萱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觉得有愧于队友的努力，但队友却给了暖心的安慰，这才让她稍稍放松，“我不会因为学习哭，但足球不同，赢球也哭。”
李萱是志丹龙岗实验中学的学生，她在小学三年级时开始接触足球，那时还比较瘦弱，和高年级同学打比赛，常常觉得受到对方的身高压制，不过六年级时，个子一下就蹿起来了，因为动作协调、反应敏捷，被教练选为守门员。
足球是黑白相间的，李萱对足球的感情也是分明的，输球时有多沮丧，赢球时就有多激动。在她的印象里，也有痛快到拍案叫绝的时刻，比如上半场比分大幅落后，下半场逆风翻盘；比赛前觉得不可能赢，却意外获得惊喜时。当然，还有一种介于沮丧和痛快之间的平和，有时即便是输了，但平常学的东西都得以发挥，那也很有成就感。
李萱最享受的是赛场上团队的完美配合。2022年，省运会在榆林市举办，她有幸参赛。在打循环赛时，她们恰巧遇到榆林队，在别人的主场不占优势，大家都有压力却不宣于口。
“一上场，我们只管放开跑，仿佛所有的压力都丢掉了。”李萱记得，队友有人被踢伤抬走，有人单刀直入直面门将，都在全力拼搏。结果还算令人满意，她们2:0赢下榆林队。虽然最后的决赛输给汉中队拿到第四名，但她们已经拼尽全力没有留下遗憾。
返回志丹的途中，司机师傅特意播放了一首《好运来》以示庆祝，李萱和队友们的心情彻底得到放松，一路附和着放声歌唱。
无论是寒风凛冽的早晨，还是天气闷热的午后，志丹的校园足球队几乎每天都会训练，遇到大型比赛更是需要加练。这或许会占用学习时间，因此李萱要求自己要学会利用时间，学习时就集中注意力，练球时就全身心投入。
在小升初学业比较紧张的阶段，她到北京参加比赛时还随身带着课本，尽量挤出时间学习。那次比赛得了第一名，这是李萱至今取得的最好成绩，返回志丹一天后，她又参加了升学考试。
全县最佳守门员、最佳球员，到龙岗后作为队长带领队伍获得校园联赛冠军……“踢球的经历告诉我，付出一定有回报，我将来可能不会走职业道路，但足球一定是我最喜爱的运动。”李萱说，抛去那些成功和失败不说，足球让她变得活泼外向，不再害怕和别人交流。
踢球能获得成就感，锻炼意志品质，甚至是改变性格，这些都不是空话，当了多年教练，王彦龙观察得最细致。
王彦龙是志丹县保安小学的体育老师，在志丹的中小学，体育老师都要熟悉足球、会教授足球，因为学校每周除了正常的体育课之外，会额外增加一节足球课，那是足球运动的专场。
见到王彦龙时，他正在学校不远处的球场给孩子们做训练。这是志丹县2022年建成并对外开放的高标准球场，保安小学因距离较近，这里便成了他们的训练基地。
“你看那个孩子，虽然已经六年级了，可个头却比别人矮一些，也内向，学了足球就变得爱说话了。”王彦龙指着王浩同学介绍起来。
足球场上个头高视野就好，但反应快、体能好，富有责任心、能控场同样重要，因此，王浩被选为小队长。每次比赛或是训练前，他都十分认真地通知到每位队员，并掌握他们的到位情况。
支撑王浩一直踢球的当然是喜欢。比赛时崴脚了、扭腰了、或是脸被擦伤了，都是常有的事，但王浩都是能坚持就坚持，因为受伤与同学产生摩擦，他也很容易就能翻篇。
小孩子心思纯粹，而足球能带给他们纯粹。“当我学会一个动作，别人还不会的时候就很高兴。还有第一次带球过人时，在赛场上特别想进攻时，都会心跳加速，那种感觉特别好。”王浩说。
“凡是上足球课的学生，我都要求走路要昂首挺胸，精神饱满。我们普及足球不是要‘拔尖’，而是要让每个孩子都体会到运动的魅力。”王彦龙说，县里会经常带他们外出比赛，或是参加夏令营活动，有的孩子小小年纪还能代表省队出征，他们的见识更广、更自信了。
改变命运的足球
比起现在专业的球场，规模和水平都更加可观的教练队伍，十多年前的条件显得艰苦一些。
“我们那会都是在水泥地上踢球，刷了一层涂料，硬邦邦的，人一旦摔倒很容易擦伤，不像现在每个学校都有球场。”王毛毛一边回忆着她的经历，一边向球场上的小朋友发出训练指令。
志丹县城关小学球员（中）在比赛中尝试突破县实验创新小学球员的防守
她是重庆师范大学四年级的学生，每逢假期，她都会返回志丹县带小朋友踢球，“我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当然想为家乡做点贡献。”
留着长头发，穿着打扮精心挑选，这是王毛毛私下的状态，看上去是一个活泼爱美的大学生。可这与她小时候的照片判若两人，齐耳的短发，皮肤呈黄褐色，个头矮小，更像个“假小子”。
王毛毛也曾在赛场上受伤。一次训练中，面对朝她飞来的足球，她想用头顶回去，怎料刹那间被队友一脚踢伤鼻子。
尽管过去多年，丁常保还清晰地记得，王毛毛在球场上是最勇敢的，经常和男娃踢球，也不服输，别人说她不行，她就非要证明给人看。
从小学二年级开始踢球，中学阶段的王毛毛曾辗转河南、江苏、四川等地求学，但她始终没有把足球放下，反而是一直在寻求更好的踢球机会，直到坚定地选择通过足球特长考取大学。
“不夸张地说，是足球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只通过文化课，我竭尽所能可能也没办法上大学。”王毛毛说，同样通过足球改变人生轨迹的还有她的妹妹王兰兰，家里共有兄弟姐妹五个，父母压力大，校园足球却给了她们最大的支持。
普及校园足球的这些年，志丹向中甲、中乙和省梯队、多个知名中学输送了200多名球员，30多名球员进入高等学府；培养国家级运动健将两名、国家一级足球运动员59名、二级足球运动员285名……
很多家长对志丹足协，甚至是丁常保表现出极大的信任，孩子在外的学习和生活起居几乎都由足协照看，在丁常保的笔记本里，记录着不少学生在校期间的花费情况。很多学生大学毕业或者通过俱乐部训练，成为体育老师、足球教练，与足球终身相伴了。
2021年全国运动会前夕，正在西安体育学院上学的尚志军收到一个通知，他被选入U18全运队，将要代表陕西出征足球比赛。
可一到省队，尚志军才发现，这里都是来自各大职业队的成熟球员，简直是藏龙卧虎。虽然很多人都表示，他的水平超过一般的大学生，但在起初的友谊赛上，他并没有拿到合适的位置。
上半场一开场，陕西队就呈落后之势，教练临时换上尚志军，没想到，他连进两球逆转局面。从那之后，命运的天平向他倾斜，他更加勤奋地参加训练，一年后的正赛成功踢上了队里的主力。
作为全运会东道主，陕西队直接进入正赛。第一场，紧张的情绪还没有缓解，遗憾失利。第二场对战新疆队，开场六分钟，对方就进了任意球，他们拼尽全力也没能打开对方的球门。
虽然进不了前四名，但比赛还得继续。此时疲惫不堪的尚志军再次出现意外，他的脚踝受伤，“当时脚变形得厉害，直接外翻90度，就像看恐怖片一样。”
尚志军休养半年，比较遗憾的是，这次受伤使他不得不放弃踢职业的想法。但从小一路走来，也算身经百战，他对挫折看得很开，“人生如果是一场旅行的话，目的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过程。”
作为西安体育学院足球队的队长，老师对他很是信任，始终在球场上给他留出位置。养好伤后，尚志军又和队员们连续三年拿下全省大学生足球联赛冠军，他本人也连续三年获得最佳射手。
“志丹是山区县城，可以说，没有校园足球就没有现在的我。”尚志军说，是足球带他长了见识，改变了命运。
尚志军记得，小时候刚学足球不久，他就得到一次外出的机会，去西宁参加夏令营活动，那是他第一次走出延安，“在火车上坐了一天一夜，大家困了就睡在地上，闲了就聊天，度过最美好的时光。”
还有一次是去韩国，虽然那次的比赛尚志军没有上场，但回国后，他更加坚定了想要踢球的想法。到了初中一年级，他和队友在一次年度赛中赢下西安队，或许是他能拼、能喊、能带动气氛的特点比较突出，被省队教练看中并带走，自此便通过踢球上了高中、大学。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志丹的深冬，气温经常维持在零下20℃，除了冷峭的空气，还有凛冽的寒风。2023年11月的一天，北风吹得很紧，站在球场上仿佛有小刀划过脸庞。
即便是这样，阮诗芠还是告诉自己，要控制发抖的身体认真听讲，“县里请了香港的教练来培训，人家都不喊冷，我更不能叫苦啦。”
塞尔维亚的足球教练德拉甘·米拉德诺维奇（左二）在志丹县城关小学指导小球员们训练
阮诗芠是志丹县青少年足球运动学校的学生，这是2023年新开办的学校，专门培养有足球爱好的学生，通过三年高中阶段的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将被送往大学。阮诗芠是从西安特意过来的，经丁常保介绍，他下定决心要通过足球考取大学。
此次培训班其实以教授县里的足球教练为主，因培训基地放在学校，阮诗芠偶尔也会去旁听。光看名字，似乎寄托了父母对他学习上的殷切期望，可这个颇有主见的男孩从小就爱上了足球。
阮诗芠家住西安市莲湖区的城中村，第一次踢足球是和邻居家年龄稍大的孩子，他们在附近的小学读书，听说那里的足球队很有名。阮诗芠在自家门口的泥地里摆上瓶子，一个人偷偷练习，希望将来上小学时，也能加入球队。
可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却没能入选。阮诗芠也没有放弃，无论冬天还是夏天，他都坚持五点起床，然后赶到操场门口，等着足球队前来训练。过了很久教练才发现，阮诗芠竟然不是足球队的成员，感动于他的行为，决定破格录取。
在每个阶段的球队里，阮诗芠或许不是能力最强的选手，却是最勤奋的一个，他总是悄悄加练，不怕苦也不怕累。比赛中拿过很多冠军，却也要让位于学习，按部就班考上高中后又无奈退学。
正处在迷茫中，阮诗芠的一位教练带他认识了丁常保，志丹县建有专业的足球学校，那里可以成就他的梦想。就这样，阮诗芠成了第一批入学志丹县青少年足球运动学校的学生，和他一起到来的还有11个同学，分别来自榆林、延安等地。
“以前，学生想通过足球单招进入大学，我们只能在初中或者高中阶段把娃送出去，甚至是送到外省，现在足球学校面向全省招生，给这部分爱好者多了一个选择。”丁常保说，在校园足球氛围如此浓厚的地方，少不了这样的升学通道。
为了办好足球学校，丁常保竭尽其能吸引人才，他找到原国家队球员，现从事教练工作的王涛，请他来志丹，参与学校教学和备战省运会的工作中。
2022年10月，志丹足球再次迎来一个重要的发展契机，陕西省体育局和延安市签署支持志丹足球改革发展的战略协议，明确省市县三级联动推进志丹足球改革发展。协议首当其冲是支持足球运动学校，弥补青少年足球上升通道较窄的短板。其次是培养专业的教练员队伍，支持志丹足协提升其造血能力。
紧接着，2023年2月28日下午，西部地区体教融合足球青训体系建设试点合作协议签约仪式在国家体育总局举行，志丹县和延边、赣州、梅州、伊犁等八个市（州）县参会并签署协议，由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资助1000万元，全力支持当地搞好足球青训体系建设。这其中，志丹县是唯一一个将项目下沉到县一级的试点单位。